王能玉(安徽教育出版社社长)
教育出版与人工智能的融合,本质上是国家教育现代化战略的基础设施再造。它绝不是简单的技术嫁接,而是以数字基因重组教育的生命密码。当教育出版物从“静态知识容器”进化为“具备自主演化能力的教育生命体”时,出版业将实现从知识传递者向智慧培育者的蜕变与重生。
人工智能与教育出版的融合面临多重结构性挑战,包括技术层面、数据层面、产业层面、政策层面等,出版社在实际落地过程中也面临着种种困难,如前期投入、商业模式的困境。出版社无论是自行开发还是与技术公司合作开发,都面临巨大的投入资金问题;人工智能出版物销售较传统销售模式而言,需持续运营服务,服务成本增加。我们的建议是:一方面,构建“教育AI共同体”,如技术共同体——出版社与科技企业共建教育大模型,避免重复投入;服务共同体——建立县域AI教辅服务站,解决乡村校运维难题。另一方面,从政策层面上,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明确数据归属,学校拥有原始数据权,出版社在教育行政主管部门的监管下拥有使用权;通过政策杠杆平衡成本,呼吁用国家资金撬动普惠化落地;设置智能教辅专项收费通道。
梁 磊(广东省出版集团数字出版有限公司总经理)
人工智能与教育出版的融合,是一个充满机遇也面临挑战的转型过程。从发展空间来看,人工智能技术正在重塑教育出版的整个价值链。在内容生产环节,文本生成、图像创作、视频制作等技术的成熟,将极大提升出版效率,推动教育内容向多模态、互动化方向发展。比如,未来教材可能演变为融合文字、图像、视频、交互练习的立体化知识载体。
但转型过程中也面临关键挑战:首先是行业适应问题,人工智能作为革命性的生产工具,要求出版从业者从编辑思维向产品经理思维转变,需要既懂教育又懂技术的复合型人才。其次是内容形态的革新,出版机构在图文内容方面有深厚积累,但在视频、互动内容等新形态上还需要“补课”。最后是版权保护这一行业共性问题,需要建立从技术到法律的全方位保护机制。对此,我们有三点建议:第一,出版机构应该主动拥抱技术变革,设立专门的数字创新部门或者引进懂数字技术的相关人员;第二,加强与教育科技企业的合作,实现优势互补;第三,推动行业联盟的建立,共同制定生成式人工智能内容使用的标准和规范。
徐天白(福建创智联盟数字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人工智能与教育出版的融合仍处于“点强面弱”阶段,业内不少企业尚未建立AI技术应用体系,数据孤岛、人才短缺、创新应用不足等问题还十分明显。运用AI的重要前提就是要有庞大的数据资源,但目前教育出版积累的数据资源偏少,数据孤岛效应明显,其采集、标注、共享机制也还不健全,没有形成标准的教育出版数据库。AI项目需要的复合型人才也比较匮乏,虽然一些高校也在陆续开设相关专业,但都聚焦在较通用的技术环节,与教育出版具体需求结合得较少。此外,AI出版在智能教育装备制造等行业主要经济收益来源领域,渗透率还很低,未来仍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