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教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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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材变身课外读物
民国老课本的新解读
  ■商报实习记者 李琳竹

  似乎是突然之间语文读本刮起了一阵“民国风”。自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在2005年策划出版了“老课本”并于近年大获成功后,同类产品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譬如,开明出版社的《开明国语课本》,辽宁教育出版社的《国文老课本》,中国青年出版社的 “老开明国语读本全系列”,中华书局的《民国经典国语课》,北京大学出版社的“民国语文”,以及九州出版社即将出版的《白话民国国文课本》等都使得语文读本的“民国风”现象愈演愈烈。而在之后,一些“民国风”盛行下的新变体也逐渐占据了人们的视线:广西人民出版社和九州出版社均以作文单项为切入点,广西人民社于今年7月推出了《民国小学生作文》(第一辑,第二辑),九州社则在8月推出了同样名为《民国小学生作文》的读本。

  引起记者特别注意的不单单是这股出版热潮,而是出版人对这些老教材的开发,使之变身成为课外读物的行为。这些旨在授以学生切实、实用的文字,通过严格编选而成的民国语文老教材经过历史涤荡,其内在质量很高,如今更是成为了现代孩子很好的课外阅读补充品种。正如之前浙江教育出版社引进了美国初中、高中科学课教材,经过出版社开发策划使之成为市场上非常畅销与常销的学生课外读物一样。

  热潮起因:老课本成了新读物

  早年间也曾有将民国老课本出版发行的先例,但由于当时出版的版本没有经过重新编排、设计,市场销量平平。在很多出版社“紧盯”教育部新课标有关学生课外阅读书目的时候,或像浙教社引进国外科学课教材,或像现在重新编制民国老教材的创新举动就能让人眼前一亮。无论是哪种教材,它的成型都需要经过多次推敲,因此它的编选内容都是系统性强,值得学生学习借鉴的。策划出版老课本的本意并非是为了同现在的语文教材“叫板”,而是作为一种优秀的课外读物呈现给读者。

  在教育部提供的课外阅读建议书目有限,且以经典书目居多的情况下,民国老课本这类的新题材书籍的出现就大大满足了市场多样化的需求,也就受到了学生家长及孩子们的极大欢迎。而真正购买这些课外读物的还是学生家长,如何让他们感兴趣,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阅读这些读物就成了很重要的一点。尤其是现在80后一代人中盛行怀旧风,老课本此时主打的“老教材、新读物”的风格也很对路子。

  在采访中,尽管有业界人士表示语文课外读本掀起的这股“民国风”热潮是国内出版同质化的悲哀,但仍有不少受访者表示,对民国老教材的欣赏与热议从一个角度反映出社会对现今学校语文教育的重视,这是好事。可以说民国教材开发热对当下教材编写热有一种必然的呼应。诚如中华书局责任编辑朱玲所说:“从教育研究这个层面看,这一热潮是教育研究中应该有的联想或需要做的比较;在教育对象这个层面来看,民国教材的热点是现在学生看惯了长于说教的课文后,偶然间读到了别样的课文、别样的语言,进而出现了阅读兴趣的新亮点。”

  策划设计:老课本的新亮点

  按照内容编排形式划分,目前市面上的老课本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极大程度上保留老课本的原貌,同时增加一些对课文内容的注释说明。但这其中又有两个小种类。一种是以中青社推出的“老开明国语读本全系列”为代表,将书籍一分为二,即设计成“两种版式,一本图书”。按照从右往左阅读的顺序,半册繁体字竖排,以保持老开明本风貌;而反方向读到的则是简体字横排。另一种则是以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的《开明国语课本》为代表,在一页中将影印的原始页面放在上方,简体译文版放在下方。还有一类就如北大社的“民国语文”,直接编排的就是简体版本。在装帧设计方面,中青社责任编辑耿妍丽谈到,因为特别考虑到读者对象小朋友们的手小,因而开本特地选取小32开。其余各社多使用的是国际大32开本。

  绝大多数出版社都将老课本进行了年龄层的划分,或分为幼童、儿童、少年版本,或分为初小、高小版本。但与众不同的是,中华书局却并未参照这种版本分类。责任编辑朱玲谈到了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这与阅读教育理念有关,孩子们的阅读只有理解程度的区别,没有太明确的年龄段的区分,同样一篇《背影》,小学生读出了父爱,成年人能够读出更深刻的人生况味,我们只是希望这个选本能够给孩子们的课外阅读增加些有味道的东西。”

  求新求变的做法也在这股民国风潮中有所体现。在大家竞相出版老课本的时候,广西人民社却将着眼点放到了作文单项上。尽管现在老师和家长也注重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但往往为了应试教育而采取的填鸭式教学,导致了学生写作普遍存在“假大空”的现象。广西人民社的《民国小学生作文》一书策划人符马活表示,该书出版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向这种不良现象说不,重新提倡一种诚实的写作方式。

  创新营销:老课本的新活力

  推广和营销方式的创新是各家出版社的惯用手法。在营销《民国小学生作文》时,广西人民出版社与磨铁图书旗下的广东朗读者一道,举办了大型的赠书活动。赠书对象以各地山区、偏远小学、希望小学为主,同时邀请了媒体及网友对活动进行监督。九州出版社则以“概念传递、新书预热、持续加温、书评刊登、销售互动”为营销策略,通过多渠道制造“为什么那时期国小毕业的学生国文水平要高于现在的高中毕业生?”等各种话题进行新书预热。而北大社则是邀请名人做讲座的形式作为营销宣传活动。目前已经请王林和西渡做讲座,之后还会陆续举办讲座活动。

  而创新的营销方式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民国老课本的销量。广西人民社的《民国小学生作文》的市场销售情况远远超出了预期。仅网上书店渠道,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万册的销量。目前地面店的销量暂时还无法统计,不过首印的五万套已经被征订一空,正在紧急加印当中。北大社方面表示,从库存来看,估计很快就会加印。而九州社方面也介绍,尽管《白话民国国文课本》需等到9月底才能面市,但市场前景预测应该会很不错。其他各社虽不方便透露具体数字,但都表示发货和销售量令人满意。

  老课本版本版权的解决之道

  民国时期老课本的版本问题是各家出版社从策划初始就关注的另一个重点。有些出版社是对老版本进行了继承发扬:开明书店是中青社的前身,有二十年教材编印历史,而开明老课本,是开明书店留给该社的一笔珍贵资源。也有的出版社则是筛选了各种版本的选文,重新进行了编校排版工作。诚如广西人民社策划人符马活介绍:“除了在古旧书店淘到的民国书,还有从收藏旧书的朋友那里借用很多民国旧书,以及从图书馆藏中搜集到的资料。”

  关于版权授权的问题,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就是在责任编辑陈宁宁分别给叶至善和丰一吟写了恳请同意出版的信之后,获得了他们的授权。也有如符马活所言:“有些作品因为出版年代已久,过了版权保护期,原来的出版机构已经不再拥有其版权。另外,像三民图书公司这种民国时期的名社,现在已经不复存在,就更谈不上版权纷争的问题。至于具体的作者,由于非常难以查找他们的资料,我们只能在书中发出启事,以便联系。” 北大社在推出“民国语文”读本时,最终没有取得原版绘画版权。市场部重点图书项目经理刘祥和介绍:“出版社采取了重新配图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看,整体效果也很好,读者也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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