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G05:中国阅读周报·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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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于生命层面的人性书写
  ○杨 宁(书评人)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张品成就一直致力于写20世纪30年代赣南山区的红军革命斗争。他早期创作的“赤色小子”三部曲,之后的“长征”三部曲等等,其中主要描写的都是发生在赣南山区的革命斗争。这使他的小说创作呈现出鲜明的地域色彩。

  在张品成近期创作的长篇小说《红药》中,作者一如既往地把目光投向他熟悉的赣南山区。他在诸多作品里已经多次再现了战争年代这块红色土地上的艰难岁月。他也依然更多地关注那段非常岁月里的人们内心的矛盾、挣扎以及复杂的变化。《红药》的中心事件是写在赣南山区重建红军后方医院。在这篇小说里,治病救人成了张品成刻画人性的一个基点,围绕着救治红军伤员的生命,张品成主要描写了3个不同身份、不同信仰的人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

  毕有康是国民党军队的一名医生。在第一次随军出征时就做了红军的俘虏。在当时红军后方医院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他被送到了红军后方医院。尽管医院政委刘锡吾等人对他非常客气和友好,可是他听多了关于红军的种种所谓“暴行”,所以始终以一种拒绝的姿态面对。然而,随着他和这群人的接触以及在后方医院亲眼所见的种种现实,他感觉到了这群“赤匪”身上某种令人惊奇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正在以温暖的方式感化着他。最终,他担当起了医生治病救人的职责,主动走进了那间住着伤病员的茅屋。

  白长吉是一位信奉上帝的洋牧师。为了传教的需要,他懂得医药。在他所信奉的教义里,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子民,而他遵循上帝的旨意来拯救芸芸众生。他不愿意介入到任何杀戮斗争中去。所以当宋成庚请他到红军后方医院当援手时,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可是,当刘锡吾重新提起他曾经说过的“谁都不想看着鲜活活的生命象烟尘一样在自己眼前消失,我也一样”时,他被打动了,面对生命,他做出了一个医生应有的选择。

  诸葛泰逑是一名颇有名望的中医。早年他曾经收留过几个白军伤员,所以被红军当作土豪绑了。尽管后来他被释放了,但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对红军产生了误解。在红军后方医院伤员不断增多,严重缺少医生的时候,出于对抗的情绪,诸葛泰逑对周围的人和事熟视无睹。然而在目睹了一场极端的截肢“手术”之后,他被“激怒”了。在缺药的情况下,他设法就地找来各种草药,研制中药给伤员疗伤,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下山去弄药。所有曾经在他内心的芥蒂在治病救人面前都烟消云散了。

  不同身份、不同信仰的三个人,由于不同的原因先后来到了条件艰苦简陋的红军后方医院。尽管他们的内心都曾经有过不少波折、疑惑,但是在面对那一个个需要救治的伤残的生命时,他们都做出了作为医生的共同选择:救治生命。在这里,张品成显然是立足于生命的层面来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复杂变化。造成人物内心纠结的主要原因集中在是拯救生命还是放弃生命的选择上,这就使的《红药》显然区别于其他表现人性的战争题材作品而获得了独特的审美价值。

  《红药》张品成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1年1月版/3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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