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中国阅读周报/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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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祖六:用转型消除改革发展的桎梏
胡祖六 清华大学工学硕士,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现任美国高盛(亚洲)有限责任公司执行董事。曾任瑞士日内瓦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与研究部主管。1991年至1996年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官员,先后供职于亚太局、财政事务局和研究局,从事经济研究,参与对许多成员国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磋商与技术援助工作。其研究领域包括宏观经济学、公共财政、国际贸易与金融理论。其研究成果之一《全球竞争力报告》在国际上具有广泛影响。从1996年4月起至今兼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与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华融资产管理公司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
  ○朱玉强(书评人)

  《中国转型——改革与可持续发展之道》一书是由胡祖六著的评论文集。该书的出版适逢中国经济持续增长并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同时中国改革发展出现“改革疲劳症”,经济体制问题积重难返,制度瓶颈制约日益明显。与之相应,目前国内既出现了一些骄傲自满的情绪,也出现了一些对改革发展的怀疑态度。这两种极端的现象都会阻碍我国的进一步改革和发展。如何保持我国的可持续发展,《中国转型》一书作了详细透彻的分析,说明中国只有通过转型、继续市场化与全球化,即保持改革与对外开放,才能使我国可持续发展。

  显然,中国的发展是强劲的。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经济保持了30多年世界GDP增长第一的记录,其中,2003年超过了英国和德国,2011年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与美国一道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尽管如此,其他国家如印度、越南、巴西、俄罗斯等国也在奋起直追;2010年,中国人均GDP刚过5000美元,约为美国的九分之一,与成熟发达经济体相差甚远。目前中国的经济发展已经出现了诸多的深层次矛盾,对此,作者总结这些矛盾包括:宏观经济的失衡、国有产业的持续垄断地位、金融体系的不透明和低效率、房地产的潜在泡沫、裙带关系的盛行、科技创新能力的严重不足、能源与环境的空前压力,等等,以及日益高涨的狭隘的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这些矛盾都意味着我国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将面临巨大的挑战。作者认为,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人口红利已近消失,加上结构瓶颈,中国已经进入一个经济减速时期,甚至可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政府把2012年的经济增长目标调为7.5%,显著低于以往的目标,意味着对于中国进入低速增长的正式默认。

  为了避免自满与自卑情绪的干扰,使我国继续保持可持续发展,作者认为应该对深层次的问题进行改革,保增长不能以牺牲体制改革为代价。我国经济发展主要依靠资源、资金的高投入,增长模式十分粗放,特别是过度的短期刺激掩盖了体制方面的深层次问题,因此造成了一系列的矛盾,如重复建设、投资效率低下、通胀加速、房地产泡沫日趋严重、地方债务攀升、银行资产质量恶化,再加上国进民退,尤其是大型央企的扩张,使得市场竞争环境变得越来越不利于私营经济与中小型企业的发展。当通胀压力急剧上升政府被迫改弦易辙实行宏观调控时,私营经济与中小型企业又首先变成了政策的替罪羔羊。对此,作者在书中建设性地指出提高生产率将是发展的关键,而提高生产率的因素主要包括技术进步与创新、人力资本(劳动力队伍的教育水平与技能)和制度环境。其中制度环境因素主要是指一国法治的健全性,司法的独立公正性,对于私有财产包括知识产权的保障,政治架构的稳定,市场竞争的充分与公平,金融体系的高效率,合理的税负,政府的廉洁与透明度等,制度因素是中国未来生产效率提高的主要障碍。作者还主张,改革的核心是转变政府职能,这将使市场功能得以充分发挥,即凡是私人部门和市场能做好的,政府就不应插手干预;只有在市场失效、私人企业做不好的情形下,政府才要去做。政府和私人部门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从而创造持久的繁荣和不断增加的国民福利。

  中国的收入差距问题也是作者十分关注的问题,因为中国的收入基尼系数已达0.5,比较严重,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已构成社会与政治的不稳定因素。对此,作者认为与其关注“收入不均”的问题,我们更要正视“机会不均”的问题,即经济、社会与政治的死板僵化导致人口缺少垂直流动性。机会不均,比起收入差距是严重得多的社会不公正问题,对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将造成真正严重的威胁。作者主张,为了保障社会公正,中国必须做的有两点:一是下决心普及义务教育,提供基本医疗保障,增加贫困救济与转移支出,加强失业与养老保险等社会安全网;二是保障机会均等,革除腐败,减少垄断,建设一个真正透明、自由与公正竞争的游戏场,透过鼓励创业、创新来创造更多就业、更多财富,从而实现更多税收与社会保障。

  在制度改革上,作者提出要改变政府职能、深化金融改革,应对能源与环境危机,加强知识产权与创新,培育有竞争力的世界级企业。与之相应,作者还以印度、美国、俄罗斯、德国、日本等国为例,阐述了制度改革的重要性。对我国的改革与可持续发展,《中国转型》一书对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参考。

  《中国转型——改革与可持续发展之道》胡祖六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9月版/4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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