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西藏》写的是西藏,但它既不是旅游随笔,也不是旅游攻略,而是一个寓居西藏的外来女子所写的生活随笔。
对于向往者,西藏是最神秘的天堂;对于过往者,西藏是最永恒的记忆;对于寻梦者,西藏是最久远的梦境;对于朝圣者,西藏是最圣洁的净土;对于行走者,西藏是一个寄托灵魂的地方,“即使离开家乡,漂泊在路上,但灵魂有了寄托,便不会感到颠沛流离……”用“80后”女作家顾野生的话说:“我相信,一张火车票所带来的终极意义,它能够激发生命潜在的可能性,使生命宽度得到无限延伸,内心因此充盈、丰盛。”
西藏的至善之美,与神秘而圣洁的西藏文化密不可分。走进藏靴工艺美术大师强巴遵珠的生活,在他的手里,一双双藏靴不仅仅是生活的必需品,更是一种符号、历史,甚至是一部无字天书。用作者顾野生在书中的话说,一双藏靴里藏着丰腴的历史文化,“一双藏靴,不仅糅杂了藏民族的汗水和辛劳”,还有“一段无法再重来的历史”。其实,“每一代人都有一个神圣的使命,就是把前人的创造留给后人,我们今天所做的,都是为了明天的回忆”(冯骥才语)。
关于西藏,多数人都知道布达拉宫,却鲜有人知道雍布拉康;关于信仰,多数人都听说过转神山、神湖,却不曾见识磕长头的虔诚,不曾体验修行的艰辛;关于誓愿,多数人都向往去西藏观赏风景,期望净化心灵,却鲜少有人选择留下来。
《嫁给西藏》是一本简单、素雅的书,述及的一切终不过是作者寓居西藏生活的点点滴滴,没有悬念,没有喜剧冲突,信手所至的每一卷,甚至每一篇文章都可以开始读起,一个不经意就漾成满纸的恬静与安宁、圣洁与纯净。作者或漫步于八廓街,或支教于墨脱、或游走于那曲的诗歌里,文章于她,并非刻意而为,笔端婉转绽放的文字,不过是自然而然的、随心所欲的温情流淌罢了。
“我什么也没有,除了年少无知的轻狂。我决定嫁给西藏,做西藏最美的新娘……”在拉萨的一千多个日子里,这个来自广东的女孩——顾野生,在这首自己原创的歌曲中,勾勒出她对西藏大地的挚爱。《嫁给西藏》写的是西藏,但它既不是旅游随笔,也不是旅游攻略,而是一个寓居西藏的外来女子所写的生活随笔。《嫁给西藏》无意介绍西藏的旖旎风光,而是以一个窥探者的身份,独自行走在拉萨八廓街的街巷,走进“看不见的老茶馆”。走进墨脱,在门巴族校长家里畅饮黄酒,“从来没有担忧过杯中的酒是否有毒”。在纯蓝色的天空下沐浴着阳光,与藏族同胞一起过吉祥的天母节、燃灯节……
生活就像一场旅行,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我一直以为藏民都是为了朝圣而活着,为了终极宗教意义的理想而赎罪。我的目光直视着他们的不食人间烟火,如同普罗米修斯献身的那部分精神呈现。”而无意间,我发现八廓街里,不同的空间地域展现出多种存在状态。“光明茶馆与大昭寺,磕长头的人与喝茶打牌的藏民,神灵与俗人,崇高与粗鄙,藏民的生活是那么的真实……妄图出走,逃出原本生活桎梏的人是我们。”
我并不想把西藏美化成一个纤尘不染的地方,但是它确实能成为精神上、意义上的符号和象征。正如电影《刮痧》的导演郑晓龙所说,“各种文化在浅层次、在表面上虽然千差万别,但当涉及人身、人本性,比如亲情、爱情层面时,则是相通的。”《嫁给西藏》的伟大之处,一是作者顾野生是通过白描的手法,还原了西藏的圣洁。二是全景式地记录了在微观历程中的见闻或感悟。如,关于死亡,关于爱情,关于写作,关于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