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华文好书5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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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炜:讲述具有原生性的大地故事
《寻找鱼王》张炜著/明天出版社2015年5月版/20.00元
  关键词  鱼王  民俗风情  儿童文学

  真实是本书的最重要的课题,不论是“鱼王”赤手上阵捉鱼的情景,还是被人遗忘已久的民间风俗,都因真实而那样耐人寻味。一直以来,张炜都想书写曾经遇到过的 “鱼王”,如今终得所愿。

  ■受访人:张炜(作家) □采访人:解慧(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

  作家  张炜

  作家,1973年开始小说和诗歌创作。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外省书》《远河远山》《柏慧》《能不忆蜀葵》《丑行或浪漫》《刺猬歌》及《你在高原》等19部;散文《张炜散文年编》20部;文论《精神的背景》《当代文学的精神走向》《午夜来獾》;诗《松林》《归旅记》等。2014年作家出版社出版48卷本《张炜文集》。

  我给读者呈现的所有,都是真实的

  张炜笔下的“鱼王”分明是个象征,象征着自然之力的无比强大,史上万物须以大自然的平衡为王。而这也是张炜长期独立思考形成的价值体系。

  □为何要创作《寻找鱼王》这本书?这部小说的创作初衷是什么?

  ■我遇到过一个“鱼王”,一直想写写他神奇的事迹,他的一生。书中的故事是真实的,有些事情是我经历的或听说的。

  □为何将这本书视角锁定在离现在比较远的年代,这种久远的距离,让它有种“幻想文学”的感觉,但读上去却又那么真实、动人。

  ■因为真实发生的故事就是很远的,这个故事需要从头讲才能让人明白。写作的时候要虚构是很累的,如果照实写反倒容易了。

  □这种设定是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还是这个故事有原型,事关您的童年记忆?

  ■“鱼王”的真事再加上我的经历、我的“听说”,这样写就生动了。我可以说书中写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又不局限于那个老人(“鱼王”)自己的事情。

  □《寻找鱼王》中涉及了很多的民俗风情,阅读的过程让读者也体验了一次传统习俗。如今城市的扩张,使得人和人的距离渐渐缩短,一些传统的习俗正在消失,被城市的符号所代替,此次创作,您想表达什么?同时想对读者传达些什么?

  ■一个地方一种风情物事,照实写就好了。这个时代,关于大自然的真实感受是稀缺的。讲述具有原生性的大地故事,大概是必须完成和领受的一个时代的任务。

  □读完这本书后,发现字里行间中都充满着人生哲学和生活智慧。青少年读者在没有成人的阅读指导下阅读,可能会能漏掉这些哲学课题,未能体悟到您的创作本意,对此,您是怎样看待的?

  ■我没有觉得这本书有什么深奥的哲理,从头看都是一些大实话而已。在采访中,在记忆中,这些话这些意思本来就有,我只是记下来而已。有些话、有些场景,我在回忆时采访时也需要好好想一下。但我总是认真地记下来,因为不这样记下来,故事和人物就走了形、走了神。

  儿童文学不必独立起来,要具备丰富性

  充实的人物心理和情感,通过张炜的笔尖丰富形象的流露出来,这也是书中人物塑造的成功之处。

  □《寻找鱼王》的文学性很强,处处彰显着文学的魅力,您是怎样理解儿童文学作品中文学的重要性。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朴素的、感动了自己的故事。我没有想过这是在写一部儿童文学作品,只是把我遇到的那个“鱼王”的一生写出来。这个老人前不久还请我到他家去吃鱼,那是他捉到的一条好鱼,老人舍不得吃,已经在冰箱里藏了很久。

  □相比其他儿童作品,《寻找鱼王》在创作、叙事风格上有何特点?

  ■《寻找鱼王》更加简约、朴素,力求写得收敛。书中的形容词,夸张的文字,尽可能不用。省略号和感叹号也不用,一切都力求自然质朴。

  □《寻找鱼王》属于纯文学性的作品。在今天娱乐至上的时代,您会担心作品的销量,或者说是所谓的认同感。

  ■做什么事,让自己觉得有意义也很重要。不写出这个老人,不写进我的经历和见闻,那是很不痛快的。

  □《寻找鱼王》在您目前的创作生涯中具有怎样的意义?

  ■借用美国大作家海明威的例子,他写完《老人与海》之后,给出版人写信说:“这是我逮到的最大的一条鱼。”我不敢说自己的这条鱼最大,但我想这可不是一条可有可无的鱼。这条大鱼更应该归于我的好朋友,他今年快九十岁了,不借助工具还能捉到一米多长的大鱼。他真是了不起的人。

  □儿童文学创作与成人文学创作有何不同?写作以来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适合儿童阅读的文字,最好不要有暴力和性,也不能过于晦涩。但一般来说作家在写作中,不必太将“儿童文学”独立出来,因为他的全部文字必然要具备起码的丰富性,这其中总会有适合儿童阅读的部分。

  □未来还会继续投身于儿童文学创作吗?请透露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我会一直自然而然地写下去,不会专门写儿童文学作品,但一定会写出一些适合儿童阅读的作品。一个作家的作品如果全都不适合儿童读,或者全都不适合成人读,可能都是不小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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