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湘竹(禹田文化传媒副总编辑)
品牌筹建
在品牌筹建的前期,我开始反思行业。据我观察,童书市场看似热闹,但同质化非常严重。此前,我用一年的时间开发家庭教育系列图书,因此在思考品牌定位时,我决定延续之前的路径,寻找儿童在成长过程中最本质的需求。这个阶段我接触到薇薇安·佩利的作品《游戏是孩子的功课》,之后我陆续将佩利奶奶的作品签约,这也奠定了千寻团队的儿童观。她的作品让我们有决心和儿童站在一起,倾听儿童、理解儿童、崇拜儿童。
在明确定位后,我们开始为品牌命名。我们希望这个品牌可以用我们认同的儿童观陪伴和塑造“理想的下一代”。因此在2017年10月,经过团队讨论,我们将品牌命名为“千寻Neverend”。“寻”是古代的计量单位,“千寻”是指极高或极远,还指人在精神上不断探索。千寻像生命体一样从萌芽到成长,是乐于探索人的精神世界、独立乐观、求知若渴,追寻平等的新生命。我们也希望千寻陪伴孩子成长,成为一个终身学习的陪伴者,这也符合我们所倡导的终身教育理念。
发展品牌
千寻是一个新的生命体,我们假设他有灵魂、有骨架、有血肉,有基本的外貌形态。
首先,所谓灵魂其实就是品牌思想。千寻作为出版品牌要有很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遇事保持理智,不急于发表态度,尽可能多方角度地观察事件的各个维度,根据观察到的社会痛点选择选题,成为优质的内容分享者。除此之外,千寻还关注儿童权益,坚持为儿童争取权益的立场,这也是我们品牌的灵魂所在。
其次,品牌骨架实则是我们的产品线,包括以读者年龄为逻辑的纵向产品线和以阅读类型为逻辑的横向产品线。纵向产品线关注孩子的成长需求,千寻根据孩子的认知和发展程度为他们挑战合适的书籍。譬如9~15岁的孩子渐渐有了思考能力,有了一定的知识储备,就需要一部分辅助思考、扩展视野的书。而横向产品线根据不同读者的需求提供了不同类型的阅读板块,包括千寻小孩、千寻少年、千寻文学、千寻智力等。这类书籍并非在帮助成年人教育孩子,而是在帮助儿童教育成年人,教育他们成为一个更友善、友好的人。
最后,选题是出版品牌的血肉。我们最初将公版书作为选题切入角度,经典必然是需要传承的,我们需要变换传统的审美,使经典符合时代,征服更多当下的、当代的读者,我们的经典系列应运而生。
团队内功
前期工作都准备好后,还需要锻炼团队的内功,换言之就是操盘团队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素养。
首先,编辑需要具备教育素养。千寻的团队只有6人,我们每个人在做书之前都接触了薇薇安·佩利的作品,因此她的教育观、儿童观在我们心里深深扎根。除此之外,苏霍姆林斯基的教育理论也支撑着我们。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反对一元成功论,支持多元成功和多元路径的教育走向,这也是我们团队整体的教育理念。
同时我们编辑团队也要有很强的知识素养以及自己的个性。他们可以喜欢艺术、音乐,也需要带着巨大的好奇心爱这个世界。这样才能把他们的爱好融入出版之中,他们自己有强烈的探索欲望才会带来更多新奇、新知,并把这些新内容带到出版的选题之中。
在产品的呈现过程中,我们每本书都经历了“磨皮扒骨”的煎熬。我们曾经操作的一本书,设计方案多达100个。我认为我们每一本书在设计上都需要有一个理念支撑,绝非仅仅是“好看”,美远远不只是好看,要能唤起共鸣,或者引发思考,这都是很考验设计师和编辑的部分。基于这些魔鬼式训练和磨合,千寻才有了许许多多闪光的设计,也得到了业内与读者的认可。
千寻的品牌经营过程,其实就是不断地“找圈”和“破圈”的过程。“找圈”无非是一个积累资源的过程,创业初期,我们两手空空,只有一腔热忱。我们团队从零开始运营千寻,从头积累作者、译者、渠道等资源。经过6年时间,我们组成了一个作者群体,他们的创作理念和艺术追求方向与千寻高度一致。通过这些资源积累以及高质量产品创作,千寻逐渐得到了推广人、媒体以及渠道的认可,得到更多曝光。而“破圈”则是不拘泥于现有的框架。我们去摆摊、去搞展览、做音乐、做文创、做咖啡,总之很丰富多彩。
在创建千寻的过程中,我认为好的出版其实不应该迎合市场,而是需要保持个性与坚持,保证内容与产品的品质,引领读者,从审美到内容到思想全方位培养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审美习惯。